The usefulness of these formerly fun discourse pictures is on the wane.

Twilight of the Emoji

表情符号的黄昏

当我和女儿在泳池浮排上轻轻摇摆时，我在想，我的妻子还在屋内，什么时候才会 join us。我把手机留在了岸上，于是我通过智能手表查看消息。我小心翼翼地导航到表情符号界面，然后滚动寻找游泳池的图标。但并没有这样的表情符号。相反，有一个人在游泳（🏊）。这就足够了；我点击了我小屏幕上的那个小图标，却被呈现出游泳者的肤色选择：浅色、中等、深色，或《辛普森一家》中的黄色。我选择了一个，发送了消息，这最终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向妻子发出信号，我们在泳池里。（后来，我发现我其实选择了“游泳的男人”表情；单独的表情符号描绘了一位女性和一位性别中立的人游泳，各自有自己的肤色菜单。）

使用表情符号曾经是有趣且高效的，但现在感觉既令人不安又效果不佳。表情符号现在被期望用来描绘特定的人、场景或情况，而不是传达某种事物的理念。尽管在所有上下文中更好地代表各种个体是一个理想的社会目标（正如我之前所写的），这种方法却有显著的缺点。表情符号现在是一种插图语言，而不是表意文字——它们描绘的是特定的场景，而不是指向概念。人而非思想是表情符号语言的中心。当我搜索“游泳”这一表情符号时，各种可用的图片都暗示着特定的身体形象：比基尼、游泳裤和一件式女泳衣。表情符号既没有让我感到满意，也没有加快我的表达。我希望我只使用文字就好了。

使用表情符号曾经既有趣又高效，但现在却感觉既令人沮丧又无效。表情符号不再只是传达事物的想法，而是被期待传达特定的人、场景或情况。尽管在所有背景下更好地代表各种个体是一个值得追求的社会目标（正如我之前所写），但这种方法存在显著的缺陷。表情符号如今已成为一种插图语言，而不是意指语言——它们描绘的是特定的场景，而不是指向概念。而人，而不是思想，是表情符号交流的核心。当我搜索“游泳”的表情符号时，所提供的各种图片都暗示了特定的表现形式：比基尼、泳裤和女式连体泳衣。表情符号并没有使我的表达更满意或加快节奏。我希望自己干脆用文字表达。

我与这个看似无害的与游泳主题相关的表情符号的邂逅发生在一场更为严峻的表情符号文化战争之后。尽管表情符号是由一个名为Unicode Consortium的组织标准化的，但每个平台可以自由地为每个表情符号实施自己的图像。在2016年，苹果公司将其枪支表情符号的形象改为了玩具水枪。看起来，该公司选择放弃左轮手枪，以回应美国持续的枪支暴力疫情，或许是为了与这一话题保持距离。（截至本稿件发布时，公司的发言人并未回应有关该公司决定的问题。）到2018年，谷歌、三星、脸书、推特和微软等大型公司纷纷效仿。这一变化如此广泛，以至于Unicode将该表情符号的官方名称改为“水枪”。

但埃隆·马斯克的X（前身为推特）最近改变了方针。这个社交媒体平台现在重新接受火器作为武器，而非玩具，将水枪替换为一幅卡通化的半自动手枪图像。一位发布关于此变化的X软件工程师写道，“手枪表情符号回到了它应有的形式”，还特别提到了某种火器，即科尔特M1911。他还附上一张青蛙佩佩的图片，这是一种常见的另类右派在线符号，并分享了一条X的帖子，内容是：“首先他们夺走了我们的真实枪械表情符号，我们没有说什么。”在《快公司》上，克里斯·斯托克尔-沃克称新表情符号“令人不安地真实”。

但是，表情符号是一种语言，枪支表情符号的存在并不比“枪”这个词更意味着暴力。有人在有意图施加暴力时，可能会提到枪支——例如，有一名男子因向前女友发送这一表情符号而被监禁，法官将其解读为威胁。然而，对于平台来说，试图仅因这一担忧而禁止该图像，这无疑是在迫使人类表达向后退步。那些想要使用该图像进行交流的人——无论目的如何——之前都发现自己被限制在这个词的一个特定且显然是次要的意义上（也就是说，一个玩具）。喜欢与否，枪就是火器——一种用于通过爆炸力以高速度发射子弹的装置。

在2016年之前，这个表情符号——左轮手枪——的常见设计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看法。这是因为六发左轮手枪很好地近似于手枪的一种通用抽象。你仍然可以购买和使用左轮手枪，但它唤起了一种模糊而永恒的概念，具有悠久的历史：它暗示着美国西部、执法、潜行者、银行抢劫犯、城堡教义主义者等。作为一种通用概念，它也很好地充当了与枪支相关概念的类比：以一种通用的意义发射某种东西，或者将枪作为二头肌的昵称——或者，搭配显示水花的表情符号，作为取代它的水枪。

相较而言，X的新枪械表情符号确实可能显得更具威胁性——但这并不是因为它不再只是玩具，也不是因为它变得逼真，正如Stokel-Walker所写（表情符号是卡通；没有任何一个是真正逼真的）。而是因为X所使用的来渲染枪械表情符号的半自动手枪具有不同且更特定的文化意义。科尔特M1911不仅仅是一把普通的枪，如《The Verge》所称。几十年来，它是美国军队的标准配发手枪，并且有时会被执法部门使用。作为半自动手枪的通用表征，这一形象还引发了更多当代用途的联想，如休闲射击、家庭防卫、街头犯罪等。与左轮手枪相比，这些活动与文化战争中的枪支作为工具的关联更加明显。半自动手枪通常也与全自动手枪外观相似；这两种类型在美国都是激烈争论的焦点。

换句话说，X的变化充满了政治意义，因为它是一种特定类型的非玩具手枪。表情符号应该尽可能广泛地表达。枪支，以及游泳等更多事物，最好以最通用、最抽象的方式进行表情符号化。然而，表情符号似乎正向相反的方向演变。Unicode每年批准更多新的图标，具有更加特定和狭窄的意图含义——例如，一个酸橙或一个神话中的凤凰。今年的新表情符号甚至包括指定图片朝哪个方向的变体——一个向右奔跑的人而不是向左奔跑——这样的选择只会进一步将表情符号生活推入细节的泥淖。今年，苹果公司还宣布了Genmoji，即将推出的功能，它使用AI让个别用户生成看似任何可想象的概念。据苹果公司称，该功能旨在“完美匹配任何时刻”。在一段营销视频中展示的一个例子将提示“放松的微笑人头戴黄瓜”变成了，嗯，一个黄脸表情符号，头戴黄瓜，稍显水疗风格；“lox bagel”则呈现出了那种制作的逼真版本。用户还将能够创建与您相册中真实人物相似的Genmoji——大概会为特定场合进行调整。

这听起来很有趣，但也注定要失败。Genmoji会允许你描绘你母亲持有枪械吗？当我询问苹果可能会对用户创作的Genmoji采取何种限制时，苹果没有回应。但无论这个功能如何运作，总会有人感到不满。考虑一个不那么敏感但仍具争议的话题：苹果的演示展示了一种把烟熏三文鱼贝果作为三明治食用，而不是开放式食用，尽管一些纯粹主义者坚持应该这样食用。

无论是文本还是视觉，语言都是强大的，因为它们允许无限复杂的表达。而语言之所以有效，是因为使用它们的社区发展出了对其意义的共同理解。多年来，表情符号一直在转变，从一种能够进行多样表达的复杂而强大的视觉语言，变成了一种仅仅是发送符合表情符号视觉风格的图片的格式。对此，我想说，🚮。